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遙遠時空同人文。泰茜取向。
【三章‧天狗之哀】
清爽的早晨，龍神神子在輕脆的鳥鳴聲中漸漸轉醒。
她緩緩起身，看了看這個陌生的房間，尚未完全清醒的腦袋裡，正在思考著自己身在何處。隨著時間的推移，她這才完全醒來，也才想到自己失去了記憶…
稍微伸個懶腰，她輕輕拍了下自己的雙頰，企圖讓自己從失憶的不安中跳脫，因為從現在起，她必須要為恢復自己的記憶而努力。
換好衣裝後，元宮茜帶著微笑來到另一間房間，同時發現星曜公主早已在那裡等待。
「藤公主，早安。」
「早安，神子大人。」藤公主帶著溫柔的微笑說著。年僅十歲的她，在昨晚時就下定決心：不論有多不安，也不能在神子的面前表現出來。因為現在最不安的，一定就是失憶的神子本人。「神子大人今天要去找記憶是嗎？」
「嗯！」茜用力的點頭。
「那麼…要找八葉們陪伴才行啊…」藤公主擔心的說著。在現下這種狀況，她是絕對不會放心讓神子一個人在外走動的。
「神子。」一道平靜不帶感情的聲音傳來，緊接著出現的是那道聲音的主人，安倍泰明繼續問道：「神子今天要出去吧？」
「泰明先生…是的，我今天要出去…」茜帶著點疑惑的表情看著泰明，似乎正在猜測為什麼這名年輕的陰陽師會這麼早出現在這，而且還問了這麼個問題。
「我跟神子一起去。」泰明淡淡的說道。
「…可以嗎？」茜小心翼翼的問著，雖然她很高興泰明要陪她一起出去，但是這樣子占用他的時間，真的沒有關係嗎？
「沒問題。」陰陽師簡潔的回答。
就在茜開心的要向泰明道謝時，外頭卻傳來了一陣由遠而近的跑步聲，然後出現在茜眼前的，是昨天看起來還有些沒精神的森村天真。
「茜！」天真喘著氣喊著，看來真的是用盡了全力跑過來，「妳、妳今天要出去吧？我、和妳、一起去！」
「咦？」茜驚訝的看著天真，但還沒有開口回答時，又是一陣腳步聲，只不過這次的聲音是雖然快速但很穩重的腳步聲。
「神子大人，今天如果要出門的話，請讓我陪同。」出現的是昨天提前離去的藤原鷹通，一臉認真的表情令人不敢拒絕。
「小茜！」
「茜！今天要出去的話，我們和妳一起去。」這次緊跟著出現的，是流山詩紋和伊乃里，兩個人的笑容就像是天真可愛的孩子一樣，讓人不忍讓那笑容消失。
「那個…神子…如果今天要出門的話，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一同前往呢？」出聲的是以安靜的步調前來的永泉，溫柔的微笑讓人無法拒絕其好意。
「哦呀，這裡還真是熱鬧呢。」最後走來的，是同樣帶著一臉笑容的橘友雅，「那麼，神子大人不介意我也參加吧？」
「友雅先生真是的…」已經被這一連串的問句給弄得暈頭轉向的茜，忍不住帶著有些傷腦筋的口氣說道。
「哈哈哈…那麼，神子大人想跟誰一起出去呢？」友雅笑了笑，代表全體八葉提出了核心問題。
「咦？這個…」剛才才答應過泰明，所以少女自然不會將泰明列入這個問題的選項中，至於一直站在外面的武士，賴久當然是也不用考慮。因為藤公主說過賴久的職責就是一直跟著少女，並且保護她。但是…
苦笑的少女環視了下眼前的六人，這真的是讓人很傷腦筋啊。她無法拒絕任何人，因為每個人的表情都各自有令她不知道該怎麼拒絕的理由…更重要的是，每一個人似乎都很重視自己…為了保護自己而提出這樣的要求，光是這一點就讓她不好意思拒絕了。
「那、那麼…」想了又想，茜帶著苦笑，又有點難為情的開口回答，「呃…大家一起出去吧？」
在京的街道上，早晨的陽光溫暖的灑落，聲聲鳥鳴聽起來都是清脆悅耳的樂曲，徐徐吹來的微風讓人感到清涼。
在這般美好的景象中，一聲聲的腳步聲沉重的成為破壞者。
那腳步聲是由八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所奏出的聲音。與美好的早晨相反，這群人只讓人看一眼，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沉重感，令人避之唯恐不及。被那樣的沉重感給包圍的他們當中，只有一個人面帶笑容，那正是橘友雅。
事實上，雖然有感覺到這股令人喘不過氣的沉重，但友雅完全沒有身處其中的感覺，反而像個旁觀者般，趣味盎然的看著周遭的八個人。
會像現在這樣，九個人一起出門，當然就是因為面對眾人的問題，神子做出的回答了。那時一聽到這答案，他不免是豪爽的笑了幾聲，因為這果然很像是這個少女會做出的答案，只不過是苦了其他瞪大著眼看著對方的八葉們了。
這群八葉雖然為了保護神子，可以同心協力作戰，但是在情場之中，他們是不可能成為戰友的，也可以說他們根本就是敵人。而早上之所以會一個接一個的到土御門去，想要陪同神子出門的原因，最有可能的當然就是因為昨天泰明大人牽著神子的畫面，帶給他們的衝擊太大了，讓他們都心急著想行動。
想到這裡，友雅忍不住笑了笑，事實上在現在這種狀況下，最讓他搞不懂的是跟著參一腳的自己。雖說身為旁觀者而跟在他們身邊也是一個理由，但是…埋藏在心底、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呢…？如同身邊的八葉們一樣嗎…？
『好沉重。』走在友雅一邊的男人，藤原鷹通的心中忍不住冒出這麼一句話。
這樣可觀的人數，加上連他都感覺很沉重的氣氛，難怪從剛才到現在遇到的人們，無一不是一臉驚恐的閃避。
雖然沒有被神子拒絕是一件好事，但是像現在身陷這樣的泥沼中，還真不是他當初意料得到的情形。這也難怪吧？畢竟神子現在是失憶了，要她在這種情況下選出和誰一起同行，實在是令人困擾的事沒有錯。
在這樣的狀況下，他卻也感到很不安。昨天回到宅邸後，他想起來泰明大人之前背著從土御門消失的神子回來，雖然那時候對於這件事並沒有感到特別的不安，但是…也許就是那時候，那兩個人發生了什麼事情，所以才會讓失憶的神子對泰明大人還有著比較特別的感情呢？他對於這樣的想法感到很不安。
為了消除這樣的不安，也為了不要讓神子被任何人給帶走，他才會一大早就去到土御門，並要求和神子同行。只是真的沒有想到，居然會變成這樣沉重的狀況…
『是不是該說點什麼來緩和氣氛呢？』看著前方臉色有些沉重的神子，永泉忍不住這樣想著。只是…雖然他想這麼做，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，而且由他來做這樣緩和氣氛的工作，是不是太僭越了呢？
昨日見了皇上，他朝自己問起了沒有精神的原因，自己卻什麼也說不出口。因為那樣不可能的願望，就連在內心裡頭想著，都讓他覺得痛苦，叫他怎麼說得出口，而且是以一個僧侶的身分…
原本以為只要將心情藏在內心，讓自己平靜著就可以，卻沒想到會越來越令人感到痛苦…不知道該怎麼做的自己，最後卻是選擇了一早拜訪土御門，想和神子同行出門。
因為神子的記憶和安全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，比起自己因為感情因素而感到痛苦…他更害怕像昨天那樣，先是神子遭到怨魂攻擊而昏迷不醒、失去最重要的心，接著又像是消失在這世上般的失蹤…這些都讓他感到害怕，甚至讓他無法只想著要逃避。害怕失去的恐懼戰勝了面對痛苦的懦弱，就算是無力的自己，也想要守護在她身邊…這就是昨天夜裡他思考後的結論。但是…像現在這樣沉重…也是出乎意料之外，令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狀況。
『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？』緊皺著眉頭，因為沉重感而感到煩躁的森村天真忍不住在內心嘀咕著。雖然他早就知道茜的個性就是這樣，但實際面對到這種沉重的狀況時，他還是忍不住想抱怨。
如果當初不要跑去找茜的話…不對，現在的狀況不容許他這麼想，即使再怎麼討厭沉重感，也不能夠這麼想。鬼族在動茜的歪腦筋，茜身邊的八葉對她的感情虎視眈眈…在這樣的情況下，他不希望自己不在她的身邊。就算茜最後選擇的人不是他，他也不能夠容忍自己什麼也不做。
『…所以就算這樣沉重，我也不能離開。』在沉重的狀況下，連微笑都無法露出的流山詩紋認真的想著。
雖然這樣的沉重，讓他覺得相當難過，卻也想不出該說些什麼來打破沉默。於是他也只能像其他人一樣，沉默的接受這個沉重的氣氛。
現在他無法接受眼前泰明先生和小茜要好，那要是換成是天真學長和小茜要好呢？雖然之前他都想著，如果天真學長和小茜在一起的話，那就可以一直三個人在一起…但是…那是在這件事尚未成真之前，他沒有見過天真學長和小茜親密要好的樣子，所以才能那樣想…
要是昨天和小茜一起牽手的人換成天真學長，他可以確定自己也會像昨天一樣失落。為了不要再有那種失落感，不要再讓小茜被人奪走，為了一直待在小茜身邊…他想要拋棄以往的想法，想要有所行動；也因此，今天早上他才會想要陪同小茜出門，而剛好遇上伊乃里時，他確實嚇了一跳。更不用說到小茜那，看到天真學長、泰明先生和鷹通先生都在時，他甚至有些失望…
『啊啊～早知道就早點去就好了。』對於沉重的氣氛感到焦躁，伊乃里忍不住在內心對自己說道。
要是他早點去找茜，不僅可以陪同茜出門，而且也不必像現在一樣，和一大群死氣沉沉的男人走在一起。
昨晚幾乎想了徹夜的他，對於夥伴和愛情依然無法做出個明確的選擇。夥伴很重要，這是他一直以來都堅信的想法，突然要他為了愛情而與夥伴為敵，實在是很困難…可是，他也不想失去茜。
雖然知道這樣優柔寡斷的很難看，他還是沒辦法像其他人一樣輕易做出選擇。因此，早上出門時，他第一個去找的人其實不是茜，而是想先去找天真和詩紋，然後再和他們一起去找茜。
天真不在是理所當然的，因為那傢伙一直以來都很喜歡茜，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事。不過，當他發現到詩紋早他一步走在前方不遠處時，他確實有點驚訝。因為，這大概就表示詩紋已經做好了選擇…詩紋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想要三個人在一起的詩紋…後續他又發現到泰明和鷹通也都在那，還有更之後永泉也來了，這讓他有些恐慌。或許，不快點做抉擇，就什麼也來不及…
走在眾人最後方的是盡忠職守的武士。賴久看著前方的人們，不免有些想搖頭。在那些人的頭頂上方，他彷彿可以看得見黑色的霧壟罩著他們，使得路人們連靠近三公尺內都不敢。
他不敢說自己內心沒有同樣讓自己被黑霧壟罩的感情，但是現在他不想去想。如果不拋除昨天那樣的感情，只會讓自己無心去保護神子大人。萬一，只是萬一，萬一鬼族突然在現在這個時候現身，他們這群被煩惱纏身的八葉，能保護得了神子大人嗎…？
想到這裡，他輕輕的伸手觸碰腰間上的刀。光是昨天，他就已經失職過兩次了，這也代表自己沒有保護好神子大人兩次…就算是賠上自己的性命，他也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！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夠清楚貫徹的想法！
「啊…」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少女突然發出的驚訝聲。
「神子？」走在茜旁邊的泰明疑惑的問道。
「剛剛…好像感覺到什麼…」茜皺著眉說道，但其實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。突然，在她四處張望時，她的內心感覺到一陣奇怪的騷動，好像是很開心又很感傷的感覺…「那邊，是從那邊傳來的！」茜邊說邊往所說的方向跑去，而在她身後的八葉也只能快步跟上。
『這是…北山？』跟在茜身後走的八葉，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熱鬧的街道，來到北山。這樣的事實，不禁讓泰明和永泉心裡有些浮動，同時浮現在兩人內心的都是那個與鬼族男人打鬥而消失的天狗。
「為什麼…」
眾人看向前面停下步伐的少女，她帶著有些疑惑的神情看著前方的樹木，那正是北山的天狗樹，也是那天鬼族男人與天狗打鬥的地點。
「為什麼…我會覺得難過…？」
茜不解的呢喃聲傳進了八葉的耳中，那聲音在他們的心中給予一個重擊，他們沉默的看著少女，無法給予回答，又或者可以說是不想給予回答。她什麼都可以問，什麼都可以記起，但這段悲傷的回憶卻讓他們無法輕易的告訴她；雖然有些對不起天狗，但他們甚至希望她不要在記起這段悲傷的過去。
「…泰明先生你知道嗎？」不明白八葉給予的沉默，一心想恢復記憶的少女朝陰陽師問道，在那一瞬間，泰明的表情是沉重，同時又帶著說不出口的悲傷。
「………」看著少女，泰明沉默著。
他沒有辦法輕易的回答神子的問題。
答案如果說出口，神子就會再次被悲傷給侵蝕；如果不說出口，有可能錯失神子恢復記憶的機會。
他不知道該怎麼選擇。
上次在這裡，他從神子的問題中逃開了；這次他該怎麼做？神子清澈直視的眼神令他再次想逃開，但是內心渴望神子恢復記憶的他卻無法逃開。
看著泰明沉默，茜微微一笑，「泰明先生如果不知道也沒關係，我去那邊走走。」說完，她便往天狗樹的方向走去。要說她覺得泰明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是騙人的，但是泰明那一臉沉重和悲傷的表情，加上其他人也是那種有些悲傷的神情，她大概猜得到在這裡曾經發生過一件令人傷心的事。雖然她很想恢復記憶，但她並不想要讓處處保護著她的這群人那麼難過，於是她選擇了放棄詢問，而是自己繼續尋找。
如果找到了讓她內心騷動的感覺發源處，那也許對恢復記憶有所幫助吧。她淡淡的猜想。
她看著眼前高大的樹木，她不知道這個樹木是什麼，也不知道這裡曾發生了什麼事，但是她覺得這棵樹就是令她內心騷動的原因，也有預感這棵樹會讓自己尋找記憶的事有所變化，至於是不是幫助，她就無法肯定了。
回想起昨天，眾人發現自己失憶時的神情，她淡淡一笑，感謝他們對自己的重視，也下定決心要把過去他們重視的自己給找回來。她緩緩的伸出雙手去觸碰那天狗樹，內心的騷動是更加劇烈，她聽得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。樹的溫暖從指尖開始傳遞過來，腦海中突然出現模糊的畫面，然後越來越清晰。
『小天狗…』
她看見了畫面中的人物，那是一個紅色頭髮的小人，他有著小巧可愛的翅膀，尖尖的耳朵，身上穿著上下是藍色和紅色相配的和服。在她看清楚那是誰的時候，他的名字也清楚的浮現在她心中，然後是一幕幕與他的回憶。小天狗雖然小小一隻，但是食量卻是出奇的大，食慾也是永不停止；他對泰明先生特別敵視，因為泰明先生是把他力量封印起來的陰陽師；小天狗是她的專屬信差，目的是為了報答自己對他的一飯恩情。
回憶起和小天狗的種種過去，少女輕輕的笑了，然後過了幾秒，她的笑容瞬間失去，取而代之的是無法停止的淚水。
「神子？」看著對天狗樹流淚的少女，泰明出聲喚道。
其他八葉也看著少女，神情中盡是疑惑和悲傷。
「為什麼…」茜放下雙手，沒有回頭的問著，但話還沒說完，她便感到一陣暈眩，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往後倒，剩下的問句也在口中化做極細小的呢喃聲而消失。
見狀，泰明快速的上前抱住少女失去力氣的身體，眾人也趕緊上前查看，卻發現少女已經失去意識。
看著雙眼閉著，失去意識，淚水卻還流著的少女，泰明抱著她的手不禁緊緊抓著她。他知道現在充斥在自己心中的是什麼感覺，那是以前每次神子流淚時，自己就感覺得到的心情，那是被稱做『悲傷』的感情。
輕輕的將神子抱起，泰明走在眾人前方，帶著悲傷回到土御門。他安靜的將神子安置在她的房內，好讓她能夠好好休息，然後便在房外的走廊上坐著。雖然不知道為什麼，但是他想要在神子醒來的第一時間見到她。
「神子大人她怎麼了呢？」原本想帶著笑容迎接神子回來的藤公主，萬萬沒想到神子竟然再次因為暈倒而被人送回來。但是這次和昨天不同，八葉們看起來並沒有驚慌失措，看來並不是因為受到攻擊而昏去，那麼還有什麼事會令神子暈倒呢？
「…其實，我們也不是很清楚…」永泉帶著悲傷和歉意說道。神子流淚的神情還留在他的腦海中，他無法不為此感到悲傷，更無法去忽視心中的不安與自責感。
「茜她用手碰那棵樹，然後突然就哭了…」天真接著說道，他現在的內心就是充斥著茜哭著的樣子，他想要去安慰她，讓她停止哭泣…
「小茜本來好像要問什麼問題，結果卻暈過去…」詩紋說出今天最後的狀況，而坐在一旁的伊乃里則是同意的點頭。
「是不是…神子大人記起了什麼呢？」友雅回想起神子到了北山後的舉止，總覺得神子是記起了天狗，還有天狗消失的那件事。
「…的確有這個可能性。」鷹通同樣想起神子今天的舉動，點頭同意了友雅的這個推論。
聽見兩人的推論後，藤公主似乎還想說什麼，但卻被從不遠處傳來的叫喊聲給打斷。
那聲音是從龍神神子的房間傳來的。意識到這點後，眾人便趕緊往神子的房間去，在那裡看到的是臉上表情有些愕然的賴久，以及站在房間外、神情帶著悲傷的泰明。再往房間裡頭一看，元宮茜正站在房間內，神情幾乎可以說是悲憤，而且看著趕過來的他們的眼神，說是顯露著敵意也不為過。
「泰明大人，發生了什麼事嗎？」藤公主率先朝泰明問道，但對方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，然後只說了句『我先回去』，便逕自的離去，絲毫不理會其他人的叫喊聲。
「…賴久，剛才發生了什麼事？」見泰明離去，藤公主只好轉而向另一位一直在這裡的人問道。
聽見藤公主這樣問後，賴久收起了直到方才都還注視著神子的愕然眼神，開始向藤公主等人敘述剛才所發生的事情。
在房間外等著神子醒來的泰明，一直想著神子今天的舉止，他無法理解。
『神子為什麼要哭泣？』
『神子昏倒前想要問什麼問題？』
這兩個問題是他無法理解的。但是透過這兩個問題，加上今天神子的舉動，無法不讓他去認為神子恢復了記憶。如果神子真的恢復了記憶，那麼第一個問題的答案就很明顯了。
思及至此，泰明忍不住握緊雙手。
「神子？」還在思考的泰明突然感覺到神子的氣息，回頭一看才發現，失去意識的神子不知何時已經醒來，而且就站在走廊上看著自己。
「…泰明先生…」茜看著泰明一會後，突然出聲說道，眼中卻沒有任何像是恢復記憶的喜悅，「…小天狗…是因為永泉先生而死的嗎…？」
泰明沒有回答，只是帶著半是悲傷、半是驚訝的神情看著她。不論神子是否知道自己說謊，她從來就沒有這樣明確的說出北山的天狗『死』去了。
「…要是當初…我沒有把小天狗留下來…就不會這樣了…」茜說著，同時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。儘管她的眼中充滿悲傷，卻沒有流下淚。
「神子，那不是妳的錯。」
「…騙人。」茜以悲痛的眼神瞪著泰明，「你在騙人！都是因為我這麼沒用，所以才讓小天狗被你們八葉殺死！」
「神子！？」泰明驚訝的看著茜，他無法明白茜所說的話。北山的天狗是被鬼族的男人給……然而，恢復記憶的神子為什麼會說是八葉所做的？
「說是龍神的神子不過是在騙人罷了！就是因為你們迫害鬼族，所以才會害死小天狗！我為什麼…為什麼要把小天狗留下來呢…」
「神子，妳到底在說什麼？」完全無法理解茜的思考，泰明開始感到一絲不安，那是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從胸口內竄出來的不安。
「不要叫我神子！我不是神子！我也不認識你們！」像是在否定一切般，茜近乎歇斯底里般的吼著，「我不認識你！不認識你們這些害死小天狗、迫害鬼族的人！不認識！」
「……」泰明悲傷的看著茜，胸口中傳來了陣陣的痛楚。『不認識』這三個字就彷彿是木樁一樣，一次又一次的敲擊著自己的胸口。
「泰明大人，神子她…？」一直站在一旁，因為神子醒來後的言語舉止而顯得有些目瞪口呆的賴久，趁著兩人都沉默的時候，向泰明詢問。不過，他並沒有得到答案，因為泰明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，正要開口說什麼時，藤公主等人便趕了過來。
而從泰明向藤公主說的話來看，顯然賴久原本會從泰明那裡聽到的答案，應該也是『我先回去』這句話吧。
「竟然發生了這種事…」聽完賴久的敘述後，藤公主憂心的看著依舊帶著敵意瞪視著他們的神子。
這下子…究竟該如何是好呢…母親大人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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